{{ 'fb_in_app_browser_popup.desc' | translate }} {{ 'fb_in_app_browser_popup.copy_link' | translate }}
{{ 'in_app_browser_popup.desc' | translate }}
{{word('consent_desc')}} {{word('read_more')}}
{{setting.description}}
{{ childProduct.title_translations | translateModel }}
{{ getChildVariationShorthand(childProduct.child_variation) }}
{{ getSelectedItemDetail(selectedChildProduct, item).childProductName }} x {{ selectedChildProduct.quantity || 1 }}
{{ getSelectedItemDetail(selectedChildProduct, item).childVariationName }}
戰火與詩情|侵略出自畜牲,文字需要良心
樓棲
每一次歷史的動亂,總不免要或濃或淡地塗染着文學,而戰爭,又是動亂中的最動亂的符號。因而,戰爭文學在文學史上就層出不窮。
然而,戰爭有侵略的與反侵略的劃分,有因分割殖民地而引起的衝突,有因分贓不勻而引起的火拼,也有毫無意義的自相屠殺。正義和真理,在戰爭的過程中,就是誰是功首罪魁的最好的裁判者;雖然最後勝利,未必一定會給真理正義孵化出來。
戰爭文學的本身,必然反映着戰爭的本質,所以也有維護真理正義與違反真理正義的間隔。能夠在文學史上站得住腳的,分明是站在真理正義旗幟下的文學。
太陳舊的例子我們不必舉了,近一點的來說,世界大戰曾產生過雷馬克(Erich Maria Remarque)與巴比塞(Henri Barbusse)的非戰文學;雖然兩者的立腳點並不相同,但在非戰的精神上,兩者卻是相通的。
前幾年,墨索里尼(Benito Mussolini)向阿比西尼亞(Abyssinia)「宣揚歐洲文明」時,御座下躍出了鄧南遮(Gabriele D’Annunzio);現在,東方的侵略者把血腥的手伸向我們的身上,也出現了所謂文壇部隊的陸軍班海軍班。至於西班牙的反侵略戰爭,幾乎每個國家(侵略者和幫兇是例外)都有關於它的報告文學的翻譯了。
過去的戰爭文學,除了少數的例外,都是作家憑着自己的良心和經歷,把現實中的戰爭移植到文學中來的;而現在,戰爭文學的製作,卻也變了戰爭的一翼,所有的侵略者都把文學當作加強戰爭的工具,驅使作家作參戰的魔犬。這是侵略者的進步了的証明,但也是侵略者的圖窮匕見。
然而,出乎侵略者的意料之外的,竟有不由任何人的主使,而只憑着自己的良心,千千萬萬的作家,在反侵略的正義旗幟下,埋頭於寫作血塗的文學,血塗的事實。
然而,更出乎侵略者底意料之外的,是:連御用的文壇部隊的「戰爭文學」,也在暴露着自己的醜態,代「敵人」的「韌性」作宣傳。
要說明這個原因是毫不費力的:侵略者所使用的是獸性,而文學者所使用的是人性,是良心。自然,也有再不願意使用良心了的文學家;然而,一離開良心,文學家就立即變成鷹犬—到底給自己解除了武裝。
侵略的對象是人類的生命,所以他們的武器是大砲飛機;文學的對象卻是現實和歷史,因而他們的武器只能是筆。倘硬要用槍來代替筆,則塗下來的仍是血的畫圖。
歷史和真理給我們的抗戰寫下了勝利的預言,從事文學的人要如何珍惜這可貴的禮物!
不過,僅僅憑着良心,還是寫不出戰爭文學來的,要說明這個理由也可毫不費力,就是:戰爭是血塗的現實,良心只是窺透現實的望遠鏡,而生活才是捉摸現實的鐵掌。
製作戰爭文學之前,作家先要獻身到戰爭的狂流中去。戰爭的現實單憑望遠鏡是望不分明的。生活在戰爭中,跳躍在戰爭中,向戰爭學習,向戰爭發掘,這是製作戰爭文學的作家底前提條件。
這就說明了何以在戰爭的期間,偉大的戰爭文學並不能出現的理由;從而也就說明了何以千千萬萬的作家,要不怕死亡,親冒矢石,獻身給戰爭的緣故。
生活是第一要義,創作才是第二要義,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已為我們寫下的無數的真實的答案了。
選自《大公報·文藝》第541期,1939年3月4日
▲本文摘自《跨越歐亞:香港報刊抗戰文藝資料翻譯與選輯(1937-1945)》
閱讀推薦
2021 © 中華書局(香港)有限公司